重生之我在大法庭开impart

po主已不再写文,谨慎关注。
pv接稿

[伽卡]西瓜买来的那一夜

ummmmmmmm
其实吧,这篇我实在没好意思想拿出来……写得实在太差,要脸。
土味儿伽卡,有个虐点小暗示,整体还是甜甜滴。

#伽卡
#幼体伽卡,现pa小甜饼,瞎写。

《西瓜买来的那一夜》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前一年要热上好多倍——也许是真的,也许是给这儿的房间和宿管闷的。
  阿卡斯已经后悔报这个劳什子夏令营了。明明是他硬拽着伽罗来体验人民大众的劳苦生活,学习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革命精神,结果人伽罗还没有什么怨言,他自己倒先嚎起来了。
  这小山村真是再典型不过的贫下中农民居,往好处说,是宣传册上写着的仨堂皇大字:“农家乐”;更现实一点的说法,压根儿就一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周边田野漫漫无际,切得齐整,密密扎扎的麦苗刚出茬,直往缈远的天上冲。这之间,辟出一块地,几栋小房子蹭在村庄边上,就是他们的住地。
  城里人没怎么见过这景,远看有那么点意境,可凑近了,哪里还剩意境?房子挨挨挤挤,墙皮惨白;凑出十来个单间(可能这就是宣传册里的“双人标间”)带一个大院——洗漱用地,这角落一口枯井,望进去是一团森森白气,很是渗人。
  这还不算。当人身处其间时,才能直观地感受到,比起方圆几里都搜不到一个wifi甚至墙上连插座都没有的痛苦,十几米开外才能见到一公共厕所,就显得没有那么不堪了。更别提其他诸如吃饭都得使大巴车拉着,吭哧吭哧跑个几里地进镇子这种可怖的事。
  这般艰苦的条件下,手机就是宝,于是移动电源成了稀罕物。同来的有二十几个男孩子,大咧咧,没几人想着要带。伽罗留了个心眼儿,出门时带了俩,刚到时拿出一个来用,没一会儿就到了男孩们手上,一轮下来,它连红灯都懒得闪了。
  得住四五天呢。
  小孩儿到底是小孩儿,游戏没得玩,能做的事可多。绝望不多久,一群孩子就在房前院里扎了堆。几个男孩问乡民要了捆驱虫的烟草,绕着大院码上一圈,点着。正是暮色四合,灯火幽幽地从后头的窗里透来,孩子们凑在一块,在袅袅青烟底下叽叽喳喳地七聊八聊。
  伽罗不知在哪儿寻了个小马扎来,又从包里抓出把瓜子儿,带阿卡斯分分,边嗑边给男孩子们讲故事,跟个隔壁老大爷似的。从前,伽罗的父亲常常去各地云游,于是伽罗肚子里也装着天南海北的故事;夏天的每个傍晚,阿卡斯就跟邻居家几个小孩一起,抱一只西瓜,定时蹲点听新鲜故事,从来就是这样。
  现在伽罗讲的这些故事,同伴们听着有趣,可对于阿卡斯来说已经太陈旧了。它们是在很远的那些年岁里,就从他口中冒出来过的,它们同阿卡斯以往的任何记忆一样,沉在河底,有的没的,平常都看不见;但捞一捞,就捞着了。
  所以实际上阿卡斯并没有在听,他净嗑瓜子,嗑完了自己的就从伽罗手里再掏;伽罗的也没了,他就望着天发呆。
  他还很幼小时,听别人——似乎就是伽罗——说,每个人都是宇宙间的星星,出生的时候就是星辰落了地。但是城市的夜空几乎是看不到星星的。而现在在乡下,星星很早就显现了,很大,浮在天上忽闪忽闪,麻子似的。
  总有一天,地下的星星会升到天上去。
  天穹是个大碗盖,砰地一下盖在人们脑袋上,蒸得人头顶都冒着暑气。男孩血气盛,说着听着,听着说着,满头满脸都是汗。
  越是聚一起越觉得热。孩子们不再听故事,逐渐散开了,在周边搜罗着看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他们发现田埂上的萝卜苗,田间细密的稻麦,还有萤火虫——于是一窝蜂地去捉萤火虫。
  大家散了反倒凉快。伽罗坐在小马扎上没动,他远远望着田间钻来钻去的男孩子和萤火虫,间或看一会儿星星,不知在想什么,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想。有东西停在脚背上,他伸手一抓,是只蚂蚱。松手,蚂蚱一蹦跶,又蹦回黑暗中去。
  满天繁星的夜晚,月亮总是暗淡的。星光描摹出伽罗脸庞还有躯体温润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原野中央的稻草人。
  “伽罗——”阿卡斯从某个远方冒出来,特兴奋地高举着个白色的塑料袋,塑料袋亮晶晶,“看萤火虫!”城里孩子稀罕萤火虫。
  四周太空阔了,又无风。伽罗支着耳朵努力地听,总算听清了阿卡斯在吼些什么。
  “萤火虫都没见过——”伽罗站起来,把手圈到嘴边呈喇叭状,朝那边的光点喊:“有点出息吧——”其实他也没见过。
  光点晃晃荡荡,忽明忽灭。过了会儿来了回应:“去——你——妈——的——”
  伽罗兀自咔哧咔哧地笑。
  等到宿管开始四处逮人,男孩们的冒险才算告一段落。他们收获颇丰,有几个孩子找到了小水塘,剥了茭白芦笋下来洗洗就啃,单看着还挺香。
  阿卡斯捉了满袋的萤火虫,它们在白塑料袋里乱冲,他有种捉了颗星斗回来的感觉。伽罗隔着袋子看虫。他坐那儿望呆,也看见了萤火虫,不过距离就远多了。原来萤火虫长得这么大,跟飞镰一样。
  鸭子群给养鸭人看管得死死的,一齐冲凉,一齐进屋,又摇着铃叫他们乖乖躺倒,一齐入睡。宿管背过身的那刻,阿卡斯冲门外边儿做了个鬼脸。
  双人标间真小,左一张床右一张床,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就将屋子塞得满满的。包跟行李是一来就丢在左边儿床上的,几番翻倒下来,衣物零食七零八落,乱得一塌糊涂。
  懒得收拾,便任它们乱着,阿卡斯抱着被子过去挤伽罗那边儿的床。都是单人床,挤两个人未免太紧巴;好在少年的身子骨还没长开,凑合凑合也勉强能睡过去。
  少年仰面躺在床上,被子乖乖拉到肩膀以上。半眯着眼,肩并肩,两手交叠在腹上,呼吸放得和缓而轻。
  这张床顶着的墙开了个窗,正悬在他们头上,没帘,有纱,星光可以从这里铺进来。虫鸣混着极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声,在空阔静寂里显得格外清晰。那袋萤火虫早挂在了窗户边上,于是房里多了一个月亮。
  声持续不断地响着,一会儿重些,一会儿轻些。终于,查寝的脚步渐渐弱了,消去了,再也没响起来。片刻后,阿卡斯一掀被子弹起身子来,像只遭了黄瓜的猫。
  伽罗麻利地滚下床,轻手轻脚过去,拉开了条门缝,扒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向外瞅。四下确认一番后,他才闭上门,反锁住,回头说:“已经走了。”
  “妈的,热死我了。”阿卡斯放声骂道。他翻身下床,跳到对头那床的垃圾堆里去掏,“溜啦溜啦!”
  刚洗完澡的时候,阿卡斯搓着手臂上通红的大包,凑到伽罗耳边,神神秘秘地说:“我在南边发现一片西瓜地。”
  伽罗正在穿裤子,闻言他朝阿卡斯抬了一下眼睛,很快又垂了回去。“哦。”
  “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伽罗说,“难不成你想偷?”
  阿卡斯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哪能啊?买个得了。”
  种瓜人家怕瓜给田间地头的小动物们偷去,除搭稻草人一类的之外,常常在瓜地间搭个瓜棚,遣那些放了暑假无所事事的小孩子彻夜守着。
  “那行,你去。”伽罗秒答。他想了想,又补充说:“小心被钢叉扎啊。”
  阿卡斯:“?”
  伽罗笑一笑,并不多作解释。
  翻墙逃课的事儿阿卡斯平时没少干,一来二去的熟练得很。他拉开一半纱窗,探头估量了一下高度,两臂在窗沿上一撑,只听得轻轻一响,便落了地。墙根野草长得很高,都快没到胯。他猫着腰跑进了夜色中的旷野。
  伽罗在原位接应阿卡斯,以应对突发情况。他望着田埂麦苗中某个迅速小去的点,一种自己似乎忘了什么的空虚感总在心头萦绕不去。
  房间不通风,热得很。伽罗大开着窗,盘腿坐在窗边吹风消暑,头发拿皮筋捆到头顶。以前夏天最热的那阵子,晚霞在天边打圈圈,他俩坐在低低的天穹下面,瞎聊。西瓜切成好几瓣,敞开吃,瓜皮丢一地。伽罗想过一会儿西瓜来了,一人抱半个,乘风啃瓜,多美好。
  可过不多久,伽罗就充分体会到了理想跟现实的差距。他不得不拉来被子,把自己整个儿裹进去——一开窗,蚊虫全往里飞,叮得他满身包。他终于痛苦地想起,他忘了让阿卡斯去借盘蚊香回来。
  伽罗蠕到床头去扒手机,想给阿卡斯打个电话。为了省电,屏幕亮度调得极低,黑暗里,屏幕暗得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有点奇怪,夜里明明应该能看得更清晰才是。但伽罗没太在意,他正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翻找阿卡斯号码这件事上。
  还是很暗。那串数字有一半都隐着。伽罗心底痛骂无良手机厂商,一边把听筒贴在耳边。里面传出音质极劣的乐声,他想阿卡斯什么时候换铃声了?
  乐声持续几秒,那边很快接通了。
  伽罗劈头道:“阿卡斯,蚊子太多啦,带盘蚊香来!”
  那头却没有立即回应,好半晌,才出声:“……请问您是?”
  伽罗骤地脸一红:完蛋,打错号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补救般说,“打错啦。”
  “等等,”那头迟疑道,“你认识阿卡斯?”
  不会这么巧吧?伽罗大惊。还刚好打到阿卡斯的七大舅八大伯手机上去了?
  伽罗答道:“对,我是他男朋友。”
  那头:“……什么?”
  “口误,是朋友。”伽罗简直无地自容。他一面想讲朋友,一面想讲兄弟,嘴一溜就溜成了男朋友。他只希望这位亲戚口风紧,别把这桩事儿抖出去——尤其是抖到阿卡斯耳朵里——就行。
  那头很明显地笑了一下。那是个男人的声音,谈不上好听,却能给人留下一种其人沉静的浅淡印象。伽罗没来由地觉得这声音很熟悉,是仿佛在某天夜里梦见过的那种熟悉。
  “我不是他亲戚。”说完这句以后,男人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讲些什么。
  伽罗则怔了怔。不是亲戚,也非朋友——阿卡斯的朋友们他也都认识,那,这人莫非是装熟人讹钱的骗子?
  这头正想着,就听那头的男人说:“其实,我是未来的你。”
  伽罗:“……”现在骗子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了吗?看不懂看不懂。
  “你不信,对吧?没关系,我也不信。”骗子很镇定地说,颇有点运筹帷幄的气势,听起来似乎诈骗经验丰富。
  信了才有鬼。有那么一瞬,伽罗想直接挂了电话了事,但他究竟还是好奇这骗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能将骗子逗上一逗。
  “不,我信。”伽罗正经道,语气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这回该骗子发怔了。伽罗心底暗笑,表面上仍是真诚恳切的样子,问道:“那你可以说说8102年8月份六合彩号码吗?”
  骗子:“……”
  “你……对这个有兴趣吗?”骗子反问道。
  不知怎的,伽罗有种被反将了一军的感觉,忽而兴味索然起来。他还真只是想到网上种种段子,随口一提罢了。
  “你说你是未来的——呃,我,那好,”他兴致缺缺,“我——你现在有对象了吗?”料想骗子必定是捡合他意的说法说。
  骗子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噎了一下,“……有。”
  “她好看吗?”
  “他……”骗子犹豫了一下,“你见过的。”
  “啊?”伽罗有点懵。他脑中闪过他相熟的女孩们,但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跟她们中任何一个稍加亲密的画面。
  他在等骗子说点什么来讹他,等半天,骗子还净说些没头没脑的东西。他愈来愈不耐烦了。
  “时间不多了。”对方突然说。
  伽罗:“???”
  “你听好,”骗子说,“十年后,你们报旅行团的时候,千万不要报情侣套餐。”
  “……”伽罗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把手机扣在一边,嘴里念念叨叨。难以置信,他居然蒙着被子,跟一个骗子东拉西扯了起码有三分钟。
  “扑”一声,有东西落了地。伽罗掀开头上的被子一看,果然是阿卡斯回来了,怀里揣着西瓜。这时候他才忽地感觉到了酷热。
  “这么快?”伽罗讶道。
  阿卡斯把西瓜放到地上,“哪儿快了?都快半小时啦。”他说,“别屋的都在那儿,蹲瓜地里偷瓜,给人家揪出来站一溜喂蚊子——蚊子贼多。人家顺手给我塞了盘蚊香。”
  他不知从哪儿掏了个打火机出来,把蚊香搁在石子儿上,正要点,伽罗说:“不怕熏死萤火虫?”
  阿卡斯回头看了一眼,“那就放了吧。”
  伽罗去摘墙上那一塑料袋的萤火虫。虫在袋里乱撞,光忽闪忽闪的。
  他把袋子伸到窗前,解开。萤火虫纷纷扑进沉沉旷野,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他在窗里看它们飞向闪耀着的星,宛若银河散落。
  地上的星星回家了。

  阿卡斯抱着一堆东西,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看见伽罗盘腿靠在床头,笔记本架膝上,十指正浮在键盘上飞。
  他把怀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丢床上,自己也仆上去,倾到伽罗身前,啪一下盖上笔记本:“说好不办公呢?”
  “没有。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情。”伽罗抽出手,把笔记本搁到一边,望望阿卡斯身后,“都换来了?”
  “啊。”阿卡斯扭过去,从睡衣毛巾里扒拉洗漱用品,抱怨道:“这什么狗屁情侣套餐。”
  常言道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得咽——有好端端的双人套餐不报,非报个情侣套餐,从旅行用具到一次性用品,全是男女款。能换最好,但也有实在没法换男款的,不得已猜拳划定,输家只好硬着头皮用女款,别提多尴尬。
  “既来之则安之。”伽罗安慰道。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阿卡斯提起一支粉嫩嫩的牙刷往伽罗脸上一甩,“这支没换掉——你用。”
  伽罗半空截住,仔细一瞧,真有够少女,粉白粉白,牙刷柄上还很细致地卡了只塑胶兔子头。难以想象刚才阿卡斯抱一整套去换男款,该是什么样的画风。
  “……”伽罗组织语言失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阿卡斯嘿嘿地笑。他还挺想观瞻观瞻伽罗满身粉红兔子的模样。
  伽罗挑挑眉。阿卡斯心底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就看得穿——阿卡斯从来不是一个藏得住心思的人。无论是那些泡沫板一样浮着的,还是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不去揭穿它,它就一直躺在池底,若隐若现。
  “对啦——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吗?”阿卡斯翻了一下手机。他刚才听见铃声响了几声,没理,再看时却再找不到通话记录。
  “可能吧。”伽罗说,“别管就是。”
  阿卡斯没听出话里的踌躇,伽罗也没打算告诉他。别说他信不信,就是他是否还能记得十年前某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旧事也是个问题。
  伽罗其实知道那个夏天的一切始末,被蒙在鼓里的人反倒是阿卡斯。他们在一起时所有的细节,他都紧紧地攥了十年——那晚他们剖了西瓜,一人一半埋头啃,满脸都是西瓜汁,又翻窗去院子里偷水洗。至于电话,几乎是刚刚才从某个旮旯里翻出的记忆。
  无论是儿时还是现在,他都从没在意那通电话,或者说他在意的从来不是它。他可没兴趣去想修改后的人生——别说修改,就是重来一遍,他都不大愿意。
  伽罗已经发觉他对这电话的记忆开始模糊起来。很快它将淡去,最后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不过这些无所谓了,别管就是。他搓揉了一下阿卡斯脑袋上短短的头发,在对方还击之前飞身下床,揽了睡衣溜进浴室。做了许多年的游戏,仍乐此不疲地又做了许多年。
  夜空是早已没有了月亮的,但是地上的、空中的、远方的、眼前的六千九百七十四只星,每一夜都孜孜地闪耀着晶亮的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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